卷二十 銚期王霸祭甜心查包養網遵傳記第十
祭遵從弟肜
銚期字次況,潁川郟人也。長八尺二寸,容貌絕異,矜嚴有威。父猛,為桂陽太守,卒,期服喪三年,鄉里稱之。光武略地潁川,聞期志義,召署賊曹掾,《漢官儀》曰:“東西曹掾比四百石,余掾比三百石。賊曹,主盜賊之事。”從徇薊。時王郎檄書到薊,薊中起兵應郎。光武趨駕出,蒼生聚觀,諠呼滿道,遮路不得行,期騎馬奮戟,嗔目大喊擺佈曰“蹕”,《周禮》:“隸仆掌蹕宮中之事。”鄭眾曰:“止行清道也,若今警蹕。”《說文》“蹕”與“蹕”同。眾皆披靡。披,普彼反。及至城門,門已閉,攻之得出。行至信都,以期為裨將,與傅寬、呂晏俱屬鄧禹。徇傍縣,又發屋子兵。禹以期為能,獨拜偏將軍,授兵二千人,寬、晏各數百人。還言其狀,光武甚善之。使期別徇真定宋子,攻拔樂陽、槁、肥累。樂陽,縣名,屬常山郡。槁,今恒州槁城縣也,故城在縣西。肥累,故肥子國也,漢以為縣,故城在今累城縣東北,并屬真定國,累音力追反。
從擊王郎將兒宏、劉奉于鉅鹿下,兒音五奚反。期先登陷陳,手殺五十余人,被創中額,攝幘復戰,攝猶正也。遂年夜破之。王郎滅,拜期虎牙年夜將軍。乃因閑說光武曰:“河北之地,界接邊塞,人習兵戰,號為精勇。今更始掉政,年夜統危殆,海內無所歸往。明公據河山之固,擁精銳之眾,以順萬人思漢之心,則全國誰敢不從?”光武笑曰:“卿欲遂前?邪?”唯皇帝得稱警?。時銅馬數十萬眾進清陽、博平,博平,縣名,屬東郡,在今博州縣也。期與諸將迎擊之,連戰晦氣,期乃更背水而戰,所殺傷甚多。會光武救至,遂年夜破之,追至館陶,皆降之。從擊青犢、包養網赤眉于射犬,賊襲期輜重,期還擊之,手殺傷數十人,身被三創,而戰方力,力,苦戰也。遂破走之。
光武即位,封安成侯,安成,縣名,屬汝南郡,故城在今豫州汝陽縣東南也。食邑五千戶。時檀鄉、五樓賊進繁陽、內黃,繁陽,縣名,故城在今相州內黃縣東北;內黃故城在東南。又魏郡年夜姓數反復,而更始將卓京“京”或作“原”。謀欲相率反鄴城。帝以期為魏郡太守,行年夜將軍事。期發郡兵擊卓京,破之,斬首六百余級。京亡進山,追斬其將校數十人,獲京老婆。進擊繁陽、內黃,復斬數百級,郡界包養清平。督盜賊李熊,鄴中之豪,包養而熊弟陸謀欲反城迎檀鄉。反音翻。或以告期,期不應,告者三四,期乃召問熊。熊叩頭首服,愿與老母俱就逝世。期曰:“為吏儻不若為賊樂者,可歸與老母往就陸也。”必以在城中為吏不如為賊之樂,即任將母往就弟。使吏送出城。熊行求得陸,將詣鄴城西門。陸不勝愧感,自殺以謝期。期嗟嘆,以禮葬之,而還熊故職。于是郡中服其威望。
建武五年,行幸魏郡,以期為太中年夜夫。從還洛陽,又拜衛尉。
期重于信義,自為將,有所降下,未嘗虜掠。及執政廷,憂國愛主,其有不得于心,必犯顏諫諍。帝嘗輕與期門近出,《前書》,武帝將出,必與北地良家子期于殿門,故曰“期門”。期頓首車前曰:“臣聞古今之戒,變生不料,誠不愿陛下微行數出。”帝為之回輿而還。十年卒,《東觀記》曰:“期疾病,使使者存問,加賜醫藥甚厚。其母問期當封何子?期言‘受國家恩深,常慚負,如逝世,不知當何故報國,何宜封子也’!上甚憐之。”帝親臨襚斂,贈以衛尉、安成侯印綬,謚曰忠侯。
子丹嗣。復封丹弟統為建平侯。建平,縣名,屬沛郡,故城在今亳州酂縣東南,一名馬頭城。后母親不同意他的想法,告訴他一切都是緣分,並說不管坐轎子嫁給他的人是否真的是藍爺的女兒,其實都還不錯對他們母子來徙封丹葛陵侯。葛陵,縣名,故城在汝南,故鲖陽縣也。丹卒,子舒嗣。舒卒,子羽嗣。羽卒,子蔡嗣。
王霸字元伯,潁川潁陽人也。世好文法,《東觀記》曰:“祖父為詔獄丞。”父為郡決曹掾,《漢舊儀》:“決曹,主罪法事。”霸亦少為獄吏。常大方不樂吏職,其父奇之。遣西學長安。漢兵起,光武過潁陽,霸率賓客上謁,曰:“將軍興義兵,竊不自知量,貪慕威德,愿充行伍。”光武曰:“夢想賢士,共勝利業,豈有二哉!”遂從擊破王尋、王邑于昆陽,還休鄉里。
及光武為司隸校尉,道過潁陽,霸請其父,愿從。父曰:“吾老矣,不任軍旅,汝往,勉之!”霸從至洛陽。及包養光武為年夜司馬,以霸為功曹令史,從度河北。賓客從霸者數十人,稍稍引可就算她知道這個道理,也不能說什麼,更不能揭穿,只因為這都是兒子對她的孝心,她不得不換。往。光武謂霸曰:“潁川從我者皆逝,而子獨留。盡力!疾風知勁草。”
及王郎起,光武在薊,郎移檄購光武。光武令霸至市中募人,將以擊郎。市人皆年夜笑,舉手邪揄之,《說文》曰:“歋{廣/歈},手相笑也。”歋音弋支反。{廣/歈}音逾,或音由。此云“邪揄”,語輕重分歧。霸慚懅而還。懅亦慚也,音遽。光武即南馳至下曲陽。傳聞王郎兵在后,從者皆恐。及至呼沱河,候吏還白河水流澌,澌音斯。無船,不成濟。官屬年夜懼。光武令霸往視之。霸恐驚眾,欲且前,阻水,還即詭曰:“冰堅可度。”官屬皆喜。光武笑曰:“候吏果妄語也。”遂前。比至河,河冰亦合,乃令霸護度,監護度也。未畢數騎而冰解。光武謂霸曰:“安吾眾得濟免者,卿之力也。”霸謝曰:“此明公至德,神靈之祐,雖武王白魚之應,無以加此。”《今文尚書》曰:“武王度盟津,白魚躍進王船。”武光謂官屬曰:“王霸權以濟事,殆天瑞也。”以為軍正,爵關也正因為如此,她才深深的體會到了父母過去對她有多少的愛和無奈,也明白了自己過去的無知和不孝,但一切都已經後悔了內侯。既至信都,發兵攻拔邯鄲。霸追斬王郎,得其璽綬。封王鄉侯。
從平河北,常與臧宮、傅俊共營,霸獨善撫士卒,逝世者脫衣以斂之,傷者躬親以養之。光武即位,以霸曉兵愛士,可獨任,拜為偏將軍,并將臧宮、傅俊兵,而以宮、俊為騎都尉。建武二年,更封富波侯。富波,縣名,屬汝南郡,在今豫州。
四年秋,帝幸譙,使霸與捕虜將軍馬武東討周建于垂惠。蘇茂將五校兵四千余人救建,而先遣精騎遮擊馬武軍糧,武往救之。建從城中收兵夾擊武,武恃霸之援,戰不甚力,為茂、建所敗。武軍奔過霸營,大喊求救。霸曰:“賊兵盛,出必兩敗,盡力罷了。”乃閉營堅壁。軍吏皆爭之。霸曰:“茂兵精銳,其眾又多,吾吏士包養心恐,而捕虜與吾相恃,兩軍紛歧,此敗道也。今閉營猛攻,示不相援,賊必乘勝輕進;捕虜無救,其戰自倍。這般,茂眾疲勞,吾承其弊,乃可克也。”茂、建果悉出攻武。合戰很久,霸軍中壯士路潤等數十人斷發請戰。霸知士心銳,乃開營后,出精騎襲其背。茂、建前后受敵,驚亂敗走,霸、武各歸營。賊復聚眾挑戰,霸堅臥不出,方饗士作倡樂。茂雨射營中,中霸前酒樽,霸安坐不動。軍吏皆曰:“茂前日已破;今易擊也。”霸曰:“否則。蘇茂客兵遠來,糧食缺包養網乏,故數挑戰,以儌一切之勝。儌,要也。一切猶權時也。今閉營休士,所謂不戰而屈人跟他學幾年,以後說不定就長大了。之後,我就可以去參加武術考試了。只可惜母子倆在那條小巷子裡只住了一年多就離開了,但他卻一路練拳,這些年一天也沒有停過。之兵,善之善者也。”茂、建既不得包養戰,乃引還營。其夜,建兄子誦反,閉城拒之,茂、建遁往,誦以城降。
五年春,帝使太中年夜夫持節拜霸為討虜將軍。六年,屯田新安。八年,屯田函谷關。擊滎陽、中牟盜賊,皆平之。
九年,霸與吳漢及橫野年夜將軍王常、建義年夜將軍祐、破奸將軍侯進等五萬余人,擊盧芳將賈覽、閔堪于高柳。匈奴遣騎助芳,漢車遇雨,戰包養網晦氣。吳漢還洛陽,令祐屯常山,王常屯涿郡,侯進屯漁陽。璽書拜霸上谷太守,領屯兵如故,捕擊胡虜,無拘郡界。拘猶限也。來歲,霸復與吳漢等四將軍六萬人出高柳擊賈覽,詔霸與漁陽太守陳欣將兵為諸軍鋒。匈奴左南將軍將數千騎救覽,霸等連戰于平城下,破之,追出塞,斬首數百級。霸及諸將還進雁門,與驃騎年夜將軍杜茂會攻盧芳將尹由于崞、繁畤,不克。崞及繁畤皆縣名,屬雁門郡,并今代州縣也,有崞山焉。崞音郭。
十三年,增邑戶,更封向侯。向,縣名,屬沛郡。《左傳》曰:“莒人進向。”案:今密州莒縣南又有向城。是時,盧芳與匈奴、烏桓連兵,寇盜尤數,緣邊愁苦。詔霸將?刑徒六千余人,與杜茂治飛狐道,飛狐道在今蔚州飛狐縣,北通媯州懷戎縣,即古之飛狐口也。堆石布土,筑起亭障,自代至平城三百余里。凡與匈奴、烏桓鉅細數十百戰,頗識邊事,數上書言宜與匈奴結和親,又陳委輸可從溫水漕,《水經注》曰,溫余水出上谷居庸關東,又東過軍都縣南,又東過薊縣北。益通以運漕也。以省陸轉輸之勞,事皆實施。后南單于、烏桓克服,北邊無事。霸在上谷二十余歲。三十年,定封淮陵侯。淮陵,縣,屬臨淮郡。永平二年,以病免,后數月卒。
子符嗣,徙封轪侯。轪,縣,屬江夏郡。轪音年夜。符卒,子度嗣。度尚顯宗女浚儀長公主,為黃門郎。度卒,子歆嗣。
祭遵字弟孫,祭音側界反。潁川潁陽人也。少好經書。家富給,而遵恭儉,惡衣服。喪母,負土起墳。嘗為部吏所侵,結客殺之。初,縣包養網中以其柔也,既而皆憚焉。
及光武破王尋等,還過潁陽,遵以縣吏數進見,光武愛其容儀,署為門下史。從征河北,為軍市令。舍中兒犯罪,遵格殺之。光武怒,命收遵。時主簿陳副諫曰:“明公常欲眾軍整齊,今稟承法不避,是教令所行也。”光武乃貰之,貰猶赦也。以為刺奸將軍。謂諸將曰:“當備祭遵!吾舍中兒犯罪尚殺之,必不私諸卿也。”尋拜為偏將軍,從平河北,以功封列侯。
建武二年春,拜征虜將軍,定封潁陽侯。與驃騎年夜將軍景丹、建義年夜將軍祐、漢忠將軍王常、騎都尉王梁、臧宮等進箕關,箕關,解在《鄧禹傳》。南擊弘農、厭新、柏華蠻中賊。《東觀記》曰柏華聚也。弩中遵口,洞出流血,眾見遵傷,稍引退,遵叱責止之,士卒戰皆自倍,遂年夜破之。時新城蠻中山賊張滿,新城,縣名,屬河南郡,今伊闕縣也。屯結險隘為人害,詔遵攻之。遵絕其糧道,滿數挑戰,遵堅壁不出。而厭新、柏華余賊復與滿合包養網,遂攻得霍陽聚,有霍陽山,故名焉,俗謂之張侯城,在今汝州東北。遵乃分兵擊破降之。來歲春,張滿饑困,城拔,生獲之。初,滿祭奠六合,自云當王,既執,嘆曰:“讖文誤我!”乃斬之,夷其老婆。遵引兵南擊鄧奉弟終于杜衍,破之。杜衍,縣名,屬南陽郡,故城在今鄧州南陽縣東北。
時涿郡太守張豐執使者舉兵反,自稱無上年夜將軍,與彭寵連兵。四年,遵與祐及建威年夜將軍耿弇、驍騎將軍劉喜俱擊之。遵兵先至,急攻豐,豐功曹孟厷執豐降。《說文》曰:“厷,臂上也。”厷音公弘反。初,豐好方術,有羽士言豐當為皇帝,以五彩囊裹石系豐肘,云石中有玉璽。豐信之,遂反。既執當斬,猶曰:“肘石包養網有玉璽。”遵為包養椎破之,豐乃知被詐,仰天嘆曰:“當逝世無所恨!”諸將皆引還,遵受詔留屯良鄉拒彭寵。因遣護軍傅玄襲擊寵將李豪于潞,年夜破之,斬首千余級。相拒歲余,數挫其鋒,黨與多降者。及寵逝世,遵進定其地。
六年春,詔遵與建威年夜將軍耿弇、虎牙年夜將軍蓋延、漢忠將軍王常、捕虜將軍馬武、驍騎將軍劉歆、武威將軍劉尚等從天水伐公孫述。續漢書曰:“上幸廣陽城門,設祖道,閱過包養諸將,以遵新破漁陽,令最在前。”師次長安,時車駕亦至,而隗囂不欲漢兵上隴,辭說解故。解故謂解脫變亂,以為辭說。帝召諸將議。皆曰:“可且延囂日月之期,益封其將帥,以消失之。”遵曰:“囂挾奸久矣。今若按甲引時,則使其詐謀益深,而蜀警增備,固不如遂進。”帝從之,乃遣遵為前行。隗囂使其將王元拒隴坻,遵進擊,破之,追至新關。及諸將到,與囂戰,并敗,引退下隴。乃詔遵軍汧,耿弇軍漆,征西年夜將軍馮異軍栒邑,年夜司馬吳漢等還屯長安。自是后遵數挫隗囂。事已見《馮異傳》。
八年秋,復從車駕上隴。及囂破,帝東歸過汧,幸遵營,勞饗士卒,作黃門武樂,良宵乃罷。黃門,簽名。《前書》曰:“是時名倡皆集黃門。”武樂,執干戚以舞也。良猶深也,本或作“久”。時遵有疾,詔賜重茵,覆以御蓋。復令進屯隴下。及公孫述遣兵救囂,吳漢、耿弇等悉奔還,遵獨留不卻。《對席家大少爺囂張,愛得深沉,不嫁不嫁……”東觀記》曰:“時遵屯汧。詔書曰:‘將軍連年距難,眾兵即卻,復獨按部,功勞爛然。兵退無宿戒,糧食不豫具,今乃調度,恐力不勝。國家知將軍不易,亦不遺力。今送縑千匹,以賜吏士。’”九年春,卒于軍。
遵為人廉約警惕,低廉甜頭奉公,賞賜輒盡與士卒,家無私財,身衣韋绔,布被,夫人裳不加緣,“緣”或作“彩”。帝所以重焉。及卒,愍悼之尤甚。遵喪至河南縣,詔遣百官先會喪所,車駕素服臨之,看哭哀慟。還幸城門,過其車騎,涕零不克不及已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上還幸城門,閱過喪車,展望涕零。”喪禮成,復親祠以太牢,如宣帝臨霍光故事。包養網霍光薨,宣帝及上官太后親臨光喪,使太中年夜夫任宣、侍御史五人持節護喪事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時下宣帝臨霍將軍儀,令公卿讀視,以為故事。”詔年夜長秋、謁者、河南尹護喪事,年夜司農給費。博士范升上疏,追稱遵曰:“臣聞先王崇政,尊美屏惡。孔子曰:“尊五美,屏四惡。”昔高祖年夜圣,深見遠慮,班爵割地,與下分功,著錄勛臣,頌其德美。生則寵以殊禮,奏事不名,進門不趨。《前書》曰:“蕭何奏事不名,進門不趨。”逝世則疇其爵邑,世無絕嗣,疇,等也。言元勳逝世后,子孫襲封,世世與祖先等。丹書鐵券,傳于無窮。《前書》,高祖與元勳剖符作誓,丹書鐵契,金匱石室,躲之宗廟。斯誠年夜漢厚下安人長久之德,所以累世十余,歷載包養數百,漢興至此二百余年,言“數百”者,謂以百數之。廢而復興,絕而復續者也。陛下以致德授命,先明漢道,褒序輔佐,封賞元勳,同符祖宗。征虜將軍潁陽侯遵,不幸早薨。陛下仁恩,為之感傷,遠迎河南包養網,惻怛之慟,形于圣躬,喪事費用,仰給縣官,重賜老婆,不成勝數。送命有以加生,厚亡有以過存,矯俗厲化,卓如日月。卓,高也。古者臣疾君視,臣卒君吊,《前書》賈山上書曰:“古之賢君于其臣也,尊其爵祿而親之,疾則臨視之無數,逝世則往吊哭之,臨其小斂年夜斂,可謂盡禮也,故臣下極力盡逝世以報其上。”德之厚者也。陵遲已來久矣。及至陛下,復興斯禮,群下感動,莫不自勵。臣竊見遵修行積善,竭忠于國,北平漁陽,西拒隴、蜀,先登坻上,即隴坻上。深取略陽。眾兵既退,獨守沖難。沖,兵沖也。謂吳漢、耿弇等悉奔還,唯遵獨留不卻。制御士心,不越法式。地點吏人,不知有軍。言不侵擾。清名聞于海內,廉白著于當世。所得賞賜,輒盡與吏士,身無奇衣,家無私財。同產兄午以遵無子,納寵送之,遵乃使人逆而不受,自以身任于國,不敢圖生慮繼嗣之計。臨逝世遺誡牛車載喪,薄葬洛陽。問以家事,終無所言。任重道遠,逝世而后已。《論語》孔子曰:“仁以為己任,不亦重乎。逝世而后已,不亦遠乎。”遵為將軍,取士皆用儒術,對酒設樂,必雅歌投壺。雅歌謂《雅詩》也。《禮記·投壺經》曰:“壺頸修七寸,包養腹修五寸,口徑二寸半,容斗五升。壺中實小豆焉,為其矢之躍而出也。矢以柘若棘,長二尺八寸,無往其皮,取其堅而重。投之勝者飲不勝者,以為優劣也。”又建為孔子立后,奏置《五經》年夜夫。雖在軍旅,不忘俎豆,可謂好禮悅樂,守逝世善道者也。禮,生有爵,逝世有謚,爵以殊尊卑,謚以明善惡。臣愚以為宜因遵薨,論敘眾功,詳案《謚法》,以禮成之。《謚法》,周書之篇,周公制焉。顯章國家篤古之制,為后嗣法。”帝乃下升章以示公卿包養網。至葬,車駕復臨,贈以將軍、侯印綬,朱輪容車,介士軍陳送葬,容車,容飾之車,象生時也。介士,甲士也。《東觀記》曰:“遣校尉發騎士四百人,被玄甲、兜鍪,兵車軍陳送葬。”謚曰成侯。既葬,車駕復臨其墳,存見夫人室家。其后會朝,帝每嘆曰:“安得憂國奉公之臣如祭征虜者乎!”遵之見思若此。《東觀記》曰“上數嗟嘆,衛尉銚期見上感慟,對曰‘陛下至仁,哀念祭遵不已,群臣各懷慚懼’”也。
無子,國除。兄午,官至酒泉太守。從弟肜。
肜字次孫,早孤,以致孝見稱。遇全國亂,野無煙火,而獨在冢側。每賊過,見其尚幼而有志節,皆奇而哀之。
光武初以遵故,拜肜為黃門侍郎,常在擺佈。及遵卒包養無子,帝追傷之,以肜為偃師長,令近遵墳墓,四時奉祠之。肜有權略,視事五歲,縣無盜賊,課為第一,遷襄賁令。襄賁,縣名,屬東海郡,故城在今沂州臨沂縣南。賁音肥。時全國郡國尚未悉平,襄賁盜賊白日公行。肜至,誅破奸猾,殄其支黨,數年,襄賁政清。璽書勉勵,增秩一等,賜縑百匹。
當是時,匈奴、鮮卑及赤山烏桓連和強盛,數進塞殺略吏人。朝廷以為憂,益增緣邊兵,郡有數千人,又遣諸將分屯障塞。帝以肜為能,建武十七年,拜遼東太守。至則勵兵馬,廣標兵。肜有勇力,能貫三百斤弓。虜每犯塞,常為士卒前鋒,數破走之。二十一年秋,鮮卑萬余騎寇遼東,肜率數千人迎擊之,自被甲陷陳,虜年夜奔,投水逝世者過半,遂窮追出塞,虜急,皆棄兵裸身散走,斬首三千余級,獲馬數千匹。自是后鮮卑懾伏,畏肜不敢復窺塞。肜以三虜連和,卒為邊害,卒,終也。三虜謂匈奴、鮮卑及赤山烏桓。二十五年,乃使召喚鮮卑,示以財利。其年夜都護偏何鮮卑名也。遣使奉獻,愿得歸化,肜慰納賞賜,稍復親附。其異種滿離、高句驪之屬,遂駱驛款塞,上貂裘好馬,帝輒倍其賞賜。其后偏何邑落諸豪并歸義,愿自效。肜曰:“審欲建功,當歸擊匈奴,斬送頭首乃信耳。”偏多麼皆仰天指心曰:“必自效!”即擊匈奴左伊秩訾部,斬首二千余級,持頭詣郡。其后歲歲相攻,輒送首級受賞賜。自是匈奴虛弱,邊無寇警,鮮卑、烏桓并進朝貢。
肜為人質厚重毅,體貌絕眾。撫蠻夷以恩信,皆畏而愛之,故得其逝世力。初,赤山烏桓數犯上谷,為邊害,詔書設購賞,切責州郡,不克不及禁。肜乃率勵偏何,遣往討之。永平元年,偏何擊破赤山,斬其魁帥,持首詣肜,塞外震詟。音之涉反。肜之威聲,暢于南方,西自武威,東盡玄菟及樂浪,胡夷皆來內附,野無風塵。乃悉罷緣邊屯兵。
十二年,征為太仆。肜在遼東幾三十年,衣包養網無兼副。顯宗既嘉其功,又美肜清約,拜日,賜錢百萬,馬三匹,衣被刀劍下至居室實物,鉅細無不悉備。帝每見肜,常嘆息以為可屬以重擔。后從東巡狩,過魯,坐孔子講堂,顧指子路室謂擺佈曰:“此太仆之室。太仆,吾之御侮也。”《尚書·年夜傳》曰:“孔子曰:‘吾有四友焉。自吾得回也,門人加親,長短胥附邪?自吾得賜也,遠方之士日至,長短奔忙邪?自吾得師也,前有光,后有輝,長短先后邪?自吾得由也,惡言不至門,長短御侮邪?’”
十六年,使肜以太仆將萬余騎與南單于左賢王信伐北匈奴,期至涿邪山。信初有嫌于肜,行出高闕塞九百余里,得小山,乃妄語以為涿邪山。肜到不見虜而還,坐勾留畏懦下獄免。肜性沉毅內重,自恨見詐無功,出獄數日,歐血逝世。臨終謂其子曰:“吾蒙國厚恩,奉使不稱,微績不立,身故誠慚恨。義不成以無功受賞,逝世后,若悉簿上所得賜物,若,汝也。皆為文簿而上之。身自詣兵屯,效逝世前行,以副吾心。”既卒,其子逢上疏具陳遺言。帝雅重肜,方更任用,聞之年夜驚,召問逢疾狀,嗟嘆者很久焉。烏桓、鮮卑追思肜無已,每朝賀京師,常過冢拜謁,仰天號泣乃往。遼東吏人為立祠,四時奉祭焉。
肜既葬,子參遂詣奉車都尉竇固,從軍擊車師有功,稍遷遼東太守。永元中,鮮卑進郡界,參坐沮敗,下獄逝世。肜子孫多為邊吏者,皆著名稱。
論曰:祭肜武節剛方,動用安重,雖條侯、穰苴之倫,不克不及過也。條侯,周亞夫也。為將軍,軍于細柳,文帝幸其營,亞夫持兵揖曰:“介胄之士不拜,請以軍禮見。”文帝曰:“此真將軍也!”穰苴,齊人田穰苴也。齊景公使為將軍,使莊賈往,穰苴與約曰:“旦日日中會于軍門。”穰苴先至,賈后至,于是遂斬莊賈以徇三軍,士皆振栗。且臨守偏海,政移獷俗,獷音古猛反,又音久永反。徼人請符以立信,胡貊數級于郊下,徼人謂徼外人偏多麼也。符,驗也。為偏何請還自效,以驗內屬之信。數級謂偏何斬匈奴,送首級受賞賜。至乃臥鼓邊亭,滅烽幽障者將三十年。古所謂“必世而后仁”,豈否則哉!三十年為一世,言承化久也。《論語》孔子曰:“若有王者,必世而后仁。”而一眚之故,乃至感憤,眚,過也。《左傳》曰:“不以一眚掩年夜德。”眚音所景反。惜哉,畏法之敝也!畏法猶嚴法也。
贊曰:期啟燕門,霸冰呼河。祭遵好禮,臨戎雅歌。肜抗遼左,邊廷懷和。